李铁锤:大学这个春天的白萝卜
李铁锤:大学这个春天的白萝卜
春天了,突然想到大学就是个春天的白萝卜。湖北人喜欢用“你真是个春天的萝卜”来讽刺那些自以为还聪明的笨人,这种笨人会以为这是对他们艺术性的赞美评价,其实是讽喻他们“驴屎蛋子外面光,肚子空空如也,外加霉烂变质,脖子上还白架着一个里面什么没装的大脑袋”。
春天的白萝卜,外表看起来还是白萝卜的样子,一掰断,里面就空心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个词这时候形容它也很恰当,水分与清脆都没有了,干裂中空,像没有魂的干瘪女人,还有霉变的脉络,又像是毒气已经四侵,很像现在的大学。
大学成了春天的白萝卜,看不值得看,吃又不好吃,又白花花的堆在那里,人看了可惜又心烦,喂猪猪也不喜欢吃,啃几口就兴味索然的走了。
一
在读大学前,我一直向往读大学,当然高中那个阶段最向往,那时候,我已经到了看到学校对面那个个体小卖部的年轻老板娘就想入非非的年龄,她一到夏天,就穿着能露出白皙丰满有弹性的两个长腿的衣服,眼神总是微笑迷离,坐着的时候,一条腿优雅架在另一条腿上,更看得我想入非非了。看到她,我就神往起大学来,我考上了大学,就能留在城市,找她结婚,这两条腿就是我的了,农村的女人两腿都晒得黑乎乎的,我没兴趣。
我还神往大学的主要原因是我有很多疑问,我想到大学里得到答案,这里先说两个最幼稚的疑问,我在高中时问过老师:“地球里面没有发动机,却为什么会疯子一样的转,太阳为什么不“叭”的一下把地球吸到自己身上,却吸到了一定的距离就不吸了,地球也就很听话的不远不近不弃不离的转,怎么不像两个武林高手发功时,气流相撞形成的那个夜明珠一样的球僵持着不动?”老师却说我是个二货,连引力都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万有引力,可我觉得那个引力还是让我想不明白,那个引力哪里来的呢?什么力量让它们一直在转呢?
我还想知道历史书上孔子老子到底是不是书上画的那个长相,那时候没有照相机,他俩也不是皇帝,当时是不是肯定没有留下画像,没有留下画像的话,书上怎么就有了他俩的画像,还让我记住那就是他俩的相貌,历史书能不能做假?我当时就觉得是在造假,因为历史书上皇帝的画像,也是意识流的白描,一看就是画家在写意,不是写实,我想问大学的教授是不是真是我想的这样。
再来一个不那么“二货”的问题,中小学的老师总是让我们记住祖国的四大发明有多了不起,西方一比他们简直是小儿科,四大发明能一下子把他们拍熄火。我高中学了理化生,就那个化学元素周期表就让我动了对四大发明的信心,阿基米德还有牛顿进一步砸掉了我对四大发明的信心,我想到大学里搞清楚,四大发明到底是不是能把西方古代的科技成就一下子拍熄火。我还有很多忌讳的问题想到大学了能问问大学的教授:我不明白村干部不都是新社会的干部吗?怎么总是在一起喝酒吃肉,喝得脸像一个个猴子屁股,我不明白那些都那么崇高的人为人民建立了新中国后,他们那么无私崇高的灵魂怎么还相互猜疑,这么崇高的人怎么会人斗人,还饿死那么多人,那些将军在电影里一点不怕死,怎么后来连一句实话都不敢说,是不是他们其实一点不勇敢?
我有很多这样的疑问,我就热切地盼望着读大学,我知道大学那是个博学与思想的地方,它能解决我这个“二货”所有“二货”或不“二货”的困惑。进了大学,我发现大学是个春天的白萝卜,干裂空心。
刚进大学读书,就听到几个人到七十古来稀的老教授在一起热烈谈论着中国古代的科技文明是如何了不起,他们说:我们有四大发明,西方有四大发明么?那架势就是四大发明摆在那,多伟大,谁与争锋。
我听了插话说:“我们文科的四大名著是不是也完全可以把西方的文学拍熄火,我们有四大名著,他们有么?”,几个老教授露出赞同肯定的目光。
我把听到的观点讲给同学听,同学说这话对啊,四大发明是可以完全把西方所有的科技成就拍熄火,没有我们四大发明,哪有西方现代的科技。
后来,我发现我这个“二货”的很多疑问,在大学解决不了,我就决定自己一辈子留在大学里,自己慢慢琢磨。等我教大学后,我更感到大学是个春天的大白萝卜,它的干裂空心,有我这个“二货”一样疑问的学生,到了大学会成为真正的二货。
大学的教授总有很多干裂空心的看法,他们感叹:“过去道德滑坡还有坡可滑,现在已经没有坡可以滑了,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已经跌到坡下了。”他们认为自己这样的总结经典精辟,他们感染着大学生也这样认为。我不赞同,我觉得现在的社会道德是上升了,不是下降了,道德方面与过去相比有此消彼长,虽多了冷漠,但少了阴毒,少了愚昧,所以还是提升了。举两个最本质的原由:反右派时期文革时期,很多栽赃陷害都是把人往死里整,明知道这样栽赃陷害,对方很多时候必然家破人亡,必然必死无疑,栽赃陷害的人却要的就是那个结果,连花样年华的女红卫兵都敢把人往死里打。现在这个社会,这种残忍阴毒是不是少多了,道德是向后沦丧,还是向前进步?
那个时代,血缘信任亲情信任都被破坏,夫妻揭发,父子揭发,同学揭发,同事揭发……这种现象现在是多了?还是少了?一个社会把道德破坏到连这些信任都不可靠,这道德难道还有坡可滑?现在如果来个社会调查,调查“明知道一个陷害,可以置对方于死地,你还愿意做吗?”,答案肯定是愿意这样做的人不多,很多人不会再打着革命就是你死我活做幌子,说还会这样做。现在的道德是向后沦丧,还是向前进步了?
大学教授们爱把自己当春天的白萝卜,内在干裂空心,人云亦云误导学生,说现在道德彻底沦丧,说着快意,学生快意,却是误导。几例老人倒了讹人,几例百姓不敢扶,一些食品不安全,成了大叹道德沦丧,世风日下的依据。
我想,社会一切向钱看,一切向肉欲看,毕竟没有把人往死里斗坏,把农民的口粮往极限里减少坏。我自己的话:全社会男盗女娼,总比全社会热衷于狂热的政治要好。一个社会的道德与现实让人精神恐惧肉体恐惧,这才是最沉沦的道德最可叹的现实。
现在的社会至少整体上没有那个时代国人整体上的精神恐惧,也没有成天饿肚子的肉体恐惧,这才是最了不起的进步。感叹社会退步,道德沦丧,教授的脑袋有点像干裂空心的春天萝卜。
他们还谈到文化,说国民素质低下,信仰缺失甚至学术不振,原因是中华文化出了问题,或否定,或感叹,或疑问,他们说台湾地区不也是中华文化么,为何其民族素质能远远高于大陆。这话又是春天的萝卜了,我们近几十年来,信仰学习的是中华文化么? 我们曾一棍子完全否定打死了资本主义文化,又一棍子完全否定打死了中华文化,打死了现在又扶起来,你说它对就对,你说它非就非,人的认知就错乱了,信仰是非错乱了的人,素质怎么提高,又怎么会不缺信仰。
大学还经常有这样的著书立说依据,明显的如站在月球上能看到中国的长城,就骗了我几十年,大学教授谈到长城时也这样骗我。我小时候就怀疑,但不敢说,就像我不敢说《红楼梦》我看不下去一样,那是四大名著啊,我读了中文系后更不敢说,人家会说我中文读到牛屁股上了,连《红楼梦》都不看。我大学时曾对一个好友说了下,说《红楼梦》描写的都是侯门鸡零狗碎的东西,不符合我的阅读习惯,真看不下去,他拿不可思议的目光看我,我就再不敢说了。
我小时候就怀疑月亮上肯定看不见长城是因为我站在10里外的山坡上,就看不见我家的房子了,站在山坡上,看到飞得远一点的飞机就慢慢看不见了,长城不就是一个我家房子那么宽的墙吗,怎么几十万里外都能看到?为什么别人肯定也有这样的体会,怎么就都不说呢,就都相信能看到长城呢?我想,肯定是长城太神圣,神圣的东西再远都能看到,教授也就说是能看见。
隐含的如“尽管宋朝时,全球财富的70%集中在中国……”,在那个时代,宋朝就是个农业国家,能有多大的财富?有国际计量组织来对比跨大洋隔大洲的国家间的财富对比?谁计算出来的,那种计算对比准确吗?我们可是“数字出官,官出数字”的国家,这种数据浮夸,说占全世界的百分之九九,他们也敢做这样的数据,教授们怎么就像春天的萝卜,大脑空心的把这当证据,上课讲,论著引。
这我想到十多年前,听专家说如果中国八亿农民都改进了厕所,冲厕所的水要节约多少多少,我坐在下面,好想站起来告诉他,中国的农村厕所很多就是一个茅缸,不需要冲洗的,农村人数也在七亿八亿九亿的不停变动,张口就是八亿,太不严谨,可我内向,没有站起来。
政工干部言必称马列,大学文科老师言必称西方,学术研究跟着西方跑,人家出了新动向新概念,就赶紧跟着学,著书立说还有讲课,在注释引用上离开了西方就不知道怎样写,怎样讲了,这也是大学这个春天的大萝卜的一大特征。
我读大学时,那时候就流行“个个谈话语,人人说解构,文本不离口……”,还有一个什么跟着走,我忘记了。这话早就有人说过,我就觉得那是让人不好好说话,话语不就是说话吗,解构不就是分段研究作品背景划分中心思想吗,叫人不好好说话,不就是培养“二货”吗。
我在读大学时,有一门课是《马克思恩格斯文艺观》,拿到那本书我就犯疑,世界上那么多伟大的大作家,那么多毕生专门搞文艺理论的人,怎么不学他们的文艺理论,非要学这俩搞政治的,他俩搞政治的人,要我们学他俩的文艺观,他俩专业吗?
理工科的东西不学人家是寸步难行,文科的东西自己关在大山里都可以悟道,何况大学里已经有了图书馆,需要言必称西方吗?自己就没有点自己的体会?
文科的言必称西方,就有了很多毛病,别人的衣服不管大小就硬往自己身上套,就是明显的毛病,近年来有几个时髦的理论,风险社会、合法性危机、阶层固化、社会分层理论。我们这个社会是人家说的那种风险社会吗?合法性危机用在我们身上合适吗?这两个问题说起来复杂,也很难一下子说通俗。还是简单说一下阶层固化理论吧,大学教授们用阶层固化,社会分层理论来分析我们的阶层固化我们的社会分层,我们的社会状况大家都知道:行业仇视,等级仇视,上层人傲慢,底层人戾气,到底我们现在的矛盾是阶级矛盾,还是阶层矛盾呢?是阶级固化,还是阶层固化?大学教授们探讨清楚阶级与阶层两个概念后,应该不会说这些空心萝卜的话了。
教授成了春天的大白萝卜,学生就成了春天的小白萝卜。昨晚突然无聊,把一个博友的发言粘贴到学生的班级群里,发言是:日前,西方主流媒体报导,参加会议的代表中,有150多位是亿万富豪,他们的平均身家接近100亿元人民币。有大陆民众表示,两会是富贵阶层的权力盛宴。”我自己不需要去计较数据的准确性,我知道的两会在现实上确实是富贵阶层的权力盛宴。
我看到马上有学生跟话:“这只是代表的一部分……,只能说这150位代表的是富豪阶层吧。而且这只是西方媒体的报道,存在故意揭丑的嫌疑吧。”,“美国不也都是谁有钱谁主导吗?”,“所有的政治家都是阴谋家……”,“怎么这么说呢?”……最后的结论:这是妖魔化中国,是西方媒体惯用伎俩,西方谁有钱谁享有民主,西方的民主因此是虚伪的,这个发言是反动的,对党和祖国不怀好心。
这些话让我想起去年夏天,一次大学教师马哲培训班的政治课学习,很难得来了一个级别很高的相关领导讲课,讲了很多,我记得很清楚的一点是他说外国人很不明白中国出国考察的干部为什么那么有学习的热情,一到外国就积极打听学习考察先进经验,外国人弄不明白中国干部考察学习的劲头为何这样足这样高?他的结论:这是一种***爱国的情操下所形成的动力,正是在这种爱国情操的驱使下,认真积极学习外国的先进经验,回来好建设自己的国家,要不,就无法解释为何工资待遇那么低,还这么有学习的干劲……。
下午在班级讨论的时候,谈到如何“实事求是”这一问题,我说:“如果真正做到实事求是,做到实话实说,一切都好办了,可是,这一点却极难做到,因为‘说谎就是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说完,我马上指出这是一个外国人说的,不是我说的,可教政治课的几个女教师马上接话激烈反对我,说我胡说,说中华乃礼仪之邦,诚信才是我们的民族精神,我没想到突然遭到这种围堵,相当吃惊困惑,没有辩解,只一句:“我以后再不发言了”。
我坐下来后,看到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几个女老师想,要是那个写《谎言帝国》的那个法国人索尔孟在场,她们只看到书名,再核实这个帝国指的是我国,她们不会去看内容,就会上去挠下人家几层皮。
二
大学是一个灰色江湖,像春天的白萝卜一样,表皮还无大碍,里面已经霉丝四侵。
我当年一进大学看见刚入大学的同学们就急急惶惶入各种社团,找老乡,拜码头,请学生会学生干部吃饭喝酒,我很迷惑不解,愣头愣脑,懵懂无知,我四年这方面也就毫无建树,等我教大学了,还是这方面毫无建树。
前几天,去北方一个大学玩,看到校园里面张贴着很多主席画像一样的海报,这个二本大学评了四个二级教授,四个名额都给了校长、书记、副校长、副校长,这个我没有去打听,也不用打听,每一个主席一样的画像下面都有介绍,介绍的头一句就是官职,作为镇山之宝放在第一句。
四个校级领导评上了二级教授,把自己的图像印海报一样,像挂主席像一样满校园张贴炫耀,效果很不错,有学生不时围上去看。当然,这四个名额是省里给的,上面只给领导,也不能全怪这几个大学的领导太私心。级别高,学问就大,这是成正比的,上面的领导没时间下来考察,就坚持这个看法,因为他们自己那个圈就是这样认为的,你能说我当镇干部的时候不懂这个问题,我现在都当市长了,你能还说我不懂这个问题。
望着领袖一样的画像,我想要是我在这个二本大学读书,我的那些困惑这几个二级教授估计解决不了。幸好我后来又读书的学校比较高级,可那时候我已经对地球为什么转的科学问题没了兴趣,但偏偏却有幸与工科生杂交住居,我读书的那个大学文理科博士混杂搭配住宿,学校说是文科理科工科博士可以相互学习,文理交叉,相互成长。文理分科都分到博士这个阶段了再文理交叉,怎么也扭不到一块去。
一起住的工科博士早上8点出发,晚上十一点回来,一年三百五十天雷打不动,另十天放假,我也在放暑假,唯一的交流就是他会弄到各种禁片,偶尔能解决一下我的电脑问题,前者不是科技,后者这个科技,我学不会。
三年里,还从他那里知道了两个道理:一个是火箭上天是很简单的技术,不是东西飞到太空,飞得越远就是越高尖的科技,二是知道了中国为什么科技落后。他说中国的科技一直在模仿,从来未超越,这话好让我吃惊。他说我们是三十五岁以内的人带着怨气与人家从二十岁到80岁安安静静搞科研的人在比,人家工科教授或者科学家能安心亲自研究到八十岁,活九十岁能研究到九十岁,我们的理工科专家稍微一当官或出名,就是跑项目开会当老板,跑来了项目让硕士博士年轻老师搞,自己翘起二郎腿当包工头,有怨气的硕士博士年轻老师搞烦了,就忽悠假数据,磨洋工,哪里比得赢,科技还指望它高精端?
这个博士又一次说的时候,正好我的两个博士师妹在旁边,她俩的老公是战斗机试飞员,她们说怪不得试飞的飞行员把猪板油当茶喝,把肥肉当面包吃,想快速提升胆固醇,把身体指标搞坏,好从天上转入地勤,那飞机开到天上太危险,石头一样砸下来后,小命就没了。说完这,两个师妹都赶紧给老公挂电话,叫他们多吃猪板油,多吃肥肉。
文科的大教授还有博导,我自己就熟悉了,如果不计较我偏激的幽默的话,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肯定身上有下面一毒,或者五毒均沾:瞪着眼睛看肥皂剧,飞来飞去搞讲座,赚钱又互惠互利,泡饭局泡茶馆吹牛,带女弟子去开会或者散步的方式讨论学术,然后把论文让硕士博士替他写。等学生写完后,板起面孔严肃地审讯一下学生:“有抄袭的吗?别有抄袭的内容,毁了我的名声。”学生坚定说没有后,就把自己的名字署在前面,拿去发表,有时候文章质量太好,就连学生的名字都不署了。
如果我弄一个问卷调查,让他们只回答一个问题,每天认真看过三小时的书没?他们没人敢做一个诚实的孩子。中国的大学教授当了院级以上的领导,就基本不读书了,迎来送往与各种会议会骚上他们,能当上大学各层领导的人也不是能守寂寞的主,能守寂寞的主也当不了大学领导,他们自己也会骚情地投入热闹。
我现在无聊就喜欢看《故事会》一类的刊物,我一般买《十月》、《收获》、《当代》,这些刊物现在都是很好的《故事会》,这些写故事会作品的作家还喜欢相互吹捧,很多作家之间相互吹捧不算,还不同的家之间跨界吹捧,作家吹捧起画家来,画家吹捧起鉴赏家来,像大学的教授,几个学院跨几个专业带研究生。在这种吹捧着,我专门去买了几期《收获》,就是为了学习《无愁河边的浪荡汉子》的写法,结果看了几页,拉拉杂杂,陈芝麻烂谷子都写进去了,赶紧丢了。可就是吹捧者众,把此小说推崇极高,就因为作者是名人,作家们就开始吹开始捧,没有了文人行品。弄得我现在给学生介绍文学作品学习,除了极少数几个当代作家,我只让他们读中国的古典文学还有西方文学。
课题在大学里就像大学的爱情一样,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工科的国家课题就不说了,有“一直在模仿,从来没超越”这句话就可以了,就知道那些湛蓝的牌子上用英文大写第一个字母命名的实验室,看似高端神秘,其实一直在努力模仿人家过去的东西。
文科的国家课题,特别是实用学科的,十个课题九个控制研究。一个国家,作家是民族的灵魂,学者是国家的良心,老百姓血汗钱养育的学者,却专注于研究如何对他们进行控制,很多时候,政府没有想到控制,他们却处心积虑去前瞻性的研究如何控制,这本身就不是学术,可大学却以这个评价老师水平高低,能拿国家重点课题就是泰斗,大学里面的人谁都知道,文科越是国家重点课题越是实用研究,能拿国家一般课题就是专家,学校这样认为,老师们自己也认可这个就是水平高低的评价尺度,都拿这个作为最重要的评价尺度,大学就成了春天的白萝卜。
三
春天的白萝卜里面干裂空心,霉丝蔓延,表皮虽个头不减,皮毛还有精气神却萎蔫无神了。
大学一没精气神,就喜欢自己作贱自己。大学很喜欢把自己作贱成叫花子,叫花子有点钱就烧包,大学喜欢学叫花子,大学再有钱,能有多少钱?能有多大权?一个公门中人说:大学乃主流权力之外,算不得权力部门的。却动不动千万聘院士,百万聘院长。
把一个菜地里的萝卜拔出来,你要移到那里,我要栽在这里,其实都是一个菜地里的萝卜,在一个菜地里移来移去,你争我夺,还闹得社会认为大学即有钱又烧包,还好重视人才。
大学就那点钱,这样一烧包,普通老师就待遇低了,低到像民工。可社会上却只看到了大学烧包,觉得大学老师很有钱,就给大学老师两个妖魔化标签,一是妖魔化其高收入,成天几十万播广告一样招这人才揽那人才,不是钱多得发烧,还是什么?人家其他垄断行业从没这么高调,真穷也不烧包,就这种半拉子货喜欢烧包,其实是自大又自卑,自轻又自贱。
另一个妖魔化,大学教授知道,社会人也都知道,他们“白天是叫兽,晚上是野兽”,很多教授们在权力者的饭桌上,总有临幸之感,竭力表现,没有别的可以贩卖,以博一笑,就黄段子一个接一个,加上嘴皮子功夫,真是不怕流氓多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自轻自贱像优伶一样,我看了几次,也觉得教授真的是“白天是叫兽,晚上是野兽”,当然,这个“野兽”主要是说话野兽,看后就想,他们怎么就不能一介布衣,持重秉正,安然谦和坐那里,不作轻浮之语。
大学钱上爱烧包,教授交际如优伶,精力放这上面折腾了,心思也就在这方面了。自己精神首先萎蔫,缺乏精气神,就不知道了去教导学生区分何谓大善大恶,怎样不做春天的小白萝卜。
小善小恶乃小时候父母即可赐教,何谓大恶大善就需大学给予赐教。缺乏精气神的大学还有大学教授就不在意对于文科生的培养,首先是要有思辨后的知识,形成一定的思想,进而达到启蒙之功效,成为具有人文主义与批判思维的人。之后的实用技能是这些土壤上顺理成章开出的花。再通俗的讲:思想与人文素养的培养是十年磨一剑的活,实用技能就是烧火做饭,三天即可学成,现在的大学却把四年的精力用在那三天就可学成的“烧火做饭”上。
前者教出的学生整体上能知道正确的敬畏什么,冷漠什么。他们不会见了开国皇帝或伟人的雕像就顶礼膜拜,纷纷拍照,完全遗忘其给百姓造成的肉体恐怖与精神恐怖,也不会见了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来搞讲座,就众星捧月围拢而来,狂热追星,对于大学里真正读书的教自己的老师却兴味索然。
在中国的文科,如果一个学生爱思考爱读书,愿意体悟的话,他可以不要老师,有一图书馆足矣。换一句话说,现在文科的很多泰斗,他都可以不去拜访,再直接一点,根本不需要仰视。当然,去拜访,这些泰斗大多也懒得理一个黑瘦内向的小伙子,也不是美女学生聘婷妖娆门前站,抬头一看心喜欢。
浮躁之社会,社会对待大学生也就刻薄,大学生常受挖苦之侮辱,打狗欺主,没有了精气神的大学与教授就不敢直起腰杆,不敢据理力争,桥归桥,路归路,是自己教育不当或孩子的错误,就坦然承认,不是的就坚决回击,为什么现在的大学就不敢说话,这么没有自信。
社会说大学生动手能力差,不能招来了就上手,如一篇文章说:一民营企业家感慨道,现在聘用一个大学生,比要一个处女还麻烦,不能一来就马上上手,你要耐心地手把手教她,慢慢培养她,当她自己翅膀硬了,技艺娴熟了,没想到她竟然跳槽了!所以有好多企业不敢聘用大学应届毕业生。
社会还说大学生找工作眼高手低,怕吃苦,不愿意到小地方去,就业难因为大学生过多,水平不行,还有这些原因造成的。
你大学与大学教授就不能理直气壮地说:谁说大学生就必须招来了就上手,一个大学生理论与实践的结合需要大学与社会的联合培养,这是学校,企业、国家的共同责任,岂是我们大学的单个责任。甚至还可以骂那个民营企业家,要找处女,找你自己的女儿去。
对于大学生就业难,大学与大学教授要坦诚自己的培养不足,也要理直气壮的回击:教育制度科学公正吗?社会用工制度公平吗?社会给予努力学习的学生成正比的回报了吗?还可以就一个具体的例子回击:从公务员整体数量来计算每年退休的人数至少有30多万人吧,每年整个国家实际公务员招聘数量呢?如果公正了,就这一块,就能解决多少大学生就业!这难道都是我们学校的原因。
可他们会议开了一个又一个,这个大学开到那个大学,讨论严肃热烈认真,怎么就没有一个教授这样说,在我读书的那个大学开这会的时候,我听了纳闷又心焦,在我再读书的大学里开这个会的时候,我听了还是纳闷又心焦,怎么就没有白发如雪的教授或者一脸高深的教授这样讲呢?
可人家都这么说,大学自己就屁都不放一个,耍嘴皮子的教授也不知道写文章反驳一下。只慌慌张张随着市场转,把大学搞成了职业技术学校,专业课程调来调去,再就是挖空心计弄就业率那个见不得光的表。
很多时候,我想在大学推行一个“茅台酒计划”。都知道我国的茅台酒大部分是部队的人喝了,我觉得这酒是流向正确,将军们喝了,打仗指挥就有血性,我想中国的茅台酒还应该大量流向大学,让教授们多喝,喝多了就能酒后吐真言,酒壮怂人胆,然后,好好读书,好好思考,大胆直抒胸臆,找回精气神,然后敢说***的:“你们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最终是你们的”,真正的意思就是让年轻人先要靠边站,老老实实站着,反正你们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不要你们参乎的时候就不要参乎,听话就可以了,真等世界是年轻人的时候,年轻人已经是午后的太阳了,人到中老年了,没有朝气蓬勃了,老于世故了,还做个鬼的事。教授们难道就不能告诉学生,多少名人伟人都是很年轻的时候就出名就成大事了,应该趁年轻,努力成就一番大业。大学如今像春天的萝卜,大学教授才不敢像一个有精气神的年轻人那样自己怎样体会就怎样去说。
最后,我交代一下,我说大学是春天的白萝卜,我只是指它的思想与精神。大学其他方面像春天的白萝卜一样的地方,我不是校长不是招生处长不是后勤处长,我想象力再丰富,也比不上他们现实的行为艺术。
另外,我说的春天的白萝卜是过去那种按时令季节,秋天生长冬天窖藏的萝卜,这种萝卜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就里面干裂空心,霉丝四侵,表皮萎蔫,没有了萝卜的精气神,不像现在逆时令吃膨化剂长大的萝卜,任何季节都是水灵灵的,个头也像白胖胖的婴儿一样,大得让人怀疑那怎么还是萝卜。
文章来源:共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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